你遇上了一個街上的仆街。你很想向這個人罵街,你很想說點什麼,但你沒這樣的膽量;很對不起,我們這個故事的主人翁就是一個這樣的角色,一個沒什麼膽量,但卻很有膽量想像的角色。他想啊,想啊想,想了很久,哦哦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做。
他想說點什麼,但他又開始想了,「這樣說,會不會讓人迷惑呢?」「這樣說,又或者會不會傷到別人呢?」他想了很久,總算啪一聲,將手上的筆摔下,然後大喊一句,「我知道應該要怎麼樣說才可以說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了。」然後他又打算開始寫了,不過這次寫出來,卻是打算朗讀,在那人面前朗讀,說出對方的行動到底有些什麼問題,他在寫的則是一份劇本。
他寫的都是些莊重的說話,語句之間的邏輯和內容等等都應該算是能讓人滿意,語句之間帶出的意思很莊重,也留了一點下台階給別人走——但他又想了。朗讀個屁啊你。對方根本不會聽,這樣浪費自己的精神寫那麼大疊的劇本,到底又有什麼意義呢,根本不能這樣打吧。於是他又放下筆桿。他想著,既然以後都不會看見對方,別理會對方吧,就這樣就好。對方不去惹我,為什麼我要做自己心目中的正義小超人,去別人的面前罵街呢。浪費氣力啊。
但他又想了,假如現在自己不寫的話,將來還有可能會遇上這樣的事情。於是他還是寫了,而且還鼓起勇氣想要朗讀了。「啊某天啊你在哪個街上啊做了…………」如是者他朗讀了。但他又要死害怕。他又開始陷入那個循環了,對自己說著,「啊啊旁邊的人會怎麼樣看我,我在反對的是×××啊」「雖則我知道自己說的說話應該沒有問題,但我每次這樣想的時候都是有問題啊,該怎麼樣辦啊。」「我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,我到底這一次這樣說又要得罪多少人啊。」,然後對方又拿著自己那些必然會勝過來的邏輯在朗讀著自己的反駁。啊啊怎麼樣辦才好,這邏輯還有空間反駁嗎。我這醜事要傳千里啦。我被人討厭了。還是別說比較好吧。
他又想了。與其這樣麻煩別人,倒不如自己嚥下所有的問題就好,朗讀到一半以後,他又想了一陣,然後鼓起勇氣停下了朗讀,向面前這個他本來應該是罵街當中的人,來個無謂的九十度鞠躬,說著「對不起造成你那麼多的問題和麻煩,我很對不起,我不應該討厭你的。」然後依著他所能最快的速度跑回家。到底是那個部分錯了?他不知道。或許當初去嘗試開口,說出自己的不滿,已經是一個錯誤。他連開口也不想開口了。或許他當初連開口也不應該開,應該先要去死一下,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?
2012年6月20日 星期三
思考循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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